悠悠滈河情
  

  

  悠悠滈河情

  ——佳羽

  

  

  悠悠滈河情

  　　

  一片漆黑的云团，在秦岭山前徘徊，蜿蜒的滈河像一把蛇剑，刺向天际……

  苍白的滈河滩上，一个小黑点沿着河滩上石头支起的桥，急匆匆地向前跑着，一会儿，铜钱大的雨点，直扑而下，静静的滈河刹时变得驯兽不驾，混浊的河水加杂着泥沙，裹着枯枝烂叶，涌向河心的小洲。

  小军冒着倾盆大雨，把书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任凭雨水冲打着他，一件单薄的蓝色运动校服，紧紧贴在瘦小的身躯上，袖头上雨水像线一样扯不断，在周围毫无遮掩的小洲上，惊恐地张望着四周……

  河边的公路上，一辆摩托车的轰鸣声，打破了他的惊恐，他向前跑着，踩着漫上腰际的河水，向那辆摩托喊着：“快来救我！，快来救我！…..”，骑摩托车的人听见喊声，用手抹开脸上的雨水，手搭凉棚，看见了河水中的小军，急忙撇开摩托，扑向河里，顶着湍急的河水，一摇一摆地向河心赶去。透过雨帘，小军看清是一个穿警服的人，向自己走来，慢慢地这个穿警服的人，从河水中露出了魁梧的身躯，原来是镇上派出所的赵公安，小军学校的法制副校长。小军看见赵公安向他走来，心里反而掠过一丝不安，挥动的手，僵硬地垂了下来.就是这个胖警察，看见他就有一股恨气在小军的脑际环绕，使他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情。

  在年初，一个寒冷的夜晚，凛冽的风，把树梢吹得鸣鸣作响，小军在暖热的土坑上依偎在他妈妈身边，听着窗外风的声音，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屋里的房门“咣”一声被踢开，一个人带着寒风闪了进来，小军和他妈同时坐了起来，看见这个人是小军他爸，手里提着一把马刀，通红的脖子上,爆起一根根青筋，“我把咱村的社民拿刀砍了，一会儿派出所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可能要来，我出去躲一下”。小军他爸对他妈说着，屋里就弥漫出一股股酒气，正说着，院子的大门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军他爸惊慌失措地拿起棉大衣，拉开后门就想跑，门刚开，就被一个身材壮实的警察拦腰抱住，小军他爸挣扎着挥舞着马刀，随后被重重地按在地上，双手被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牢牢地铐住，红丝丝的眼睛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军，这个情景深深地印在小军的脑海，特别是那个胖警察和他爸痛苦的样子，他爸被抓走后，过了不长时间，就被判刑送走了，家里只剩下小军和他妈，家里的活和地里的活，也只有小军和他妈来干，两人艰难地维持着，他妈时常半夜起来独自地哭着，更可怕的是没钱给学校交学杂费，老师不喜欢他，同学也经常欺负他，侮辱他，慢慢地他不跟同学玩了，不跟别人说话，经常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教室的一角，想起那个警察抓走了他爸，想起那个警察，想起他和他妈在地里干活，想起别的同学用零钱买东西……，他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恨那个警察。有时在路上看见穿警服的人过往，他的眼里都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目光。开学后不久，学校举办了一场法制报告会，来做报告的是镇上派出所的赵公安，就是抓走他爸的那个警察，他来学校时，骑着一辆摩托车，就放在小军他班的门口，报告会结束会，小军靠在摩托上，悄悄地放掉了轮胎里的气，被同学发现，报告了老师，小军被班主任叫到校长办公室，赵公安也在办公室坐着，班主任把小军的情况向校长做了汇报，还提到了他爸的情况，准备狠狠地批评小军，赵公安急忙拦住，把小军叫到另一间房子，两人单独聊了起来。以后，小军经常看到赵公安的摩托在学校里放着，随着存放次数的增多，他感觉到自己周围的北京白癜风医院环境变了，学校减免了他的一部分学杂费，班主任喜欢他了，让他担任班里的小组长，同学也和他友爱了，相互间玩闹嘻笑，慢慢地小军忧郁的脸上挂满了童心的微笑。村里的人也变了，再也没有人讥笑他母子俩，村长让小军他妈到村里的电缆厂上班，每月有六、七百元的稳定收入，家里的日常开销不用愁了，但他始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凭感觉这些事一定与赵公安有关。雨还在猛烈地下着，河水慢慢侵蚀着河心的小洲，小军向水浅的地方退着，一会儿水就漫过了他的膝盖，赵公安跑着来到小军面前，抱起小军的腰，往他肩膀上架，小军不情愿地避着，但还是被赵公安那双有力的大手，把他架在了那宽广、结实的肩头上，让小军稳稳地骑在他脖子上，向岸边走去，走着走着，河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急，污浊的水在赵公安的胸前翻滚着，不时扑打在他的脸上，赵公安牢牢抓着小军的双腿，摇着头抖掉嘴里、鼻　、脸上的河水，向前摸索，快到岸了，快到岸了，突然赵公安身子向前倾了一下，河水一下掩没了赵公安，水面上只露出小军的上身，咕嘟嘟的气泡在小军面前漂起、破裂，小军吓得“哇”地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双腿被抱得更紧了，慢慢地水面上露出了赵公安的头，他大口喘着气，身子一颤一颤地摇着，艰难地把小军驮到了岸边，小军伏在赵公安的肩上，感觉这肩很宽，很温厚，很结实，像一个父亲的肩膀，他抱住这个肩膀，久久地不愿松开，期望永远抱着这个伟大的肩膀，带着他走出人生的风雨。

  　　作者：西安市公安局长安分局交警大队巡查中队 翟 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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