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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爱她就请她喝卡布基诺(一) [打印本页]

作者: 孤独饮酒    时间: 2017-8-10 09:01     标题: 爱她就请她喝卡布基诺(一)

爱她就请她喝卡布基诺(一)
      
   
      
    (中篇小说)
      
    我习惯在晚上十点以后,独自去静吧,找一个僻静靠窗的角落,要上一瓶酒,然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折磨自己。今晚,我依旧在十点这个老时间,来到街角这个叫“光阴故事”的静吧。静吧的主人用古铜色的木头,在一个近百平方米的空间里分割成一个个小的卡座,墙面被涂抹成腿色的暗黄,上面张贴着不知道从何收罗而来的文革时期的宣传画,有上山下乡的,有消灭一切反动派的,还有样板戏的。看得出静吧的主人化了不少心思,也很有阅历。我喜欢这个静吧,尤其喜欢里面的装饰和情调,能让我回到过去。初次来“光阴故事”,里面的环境立刻把我拉回到二十多年前,让我一下有了亲切感。
    今晚,静吧里的人不多,可能因为下雨的原因淡化了一些常客来这里的兴致。吧台左边学生模样的钢琴手把李斯特的《爱之梦》弹得苍白无味,像是在弹练习曲的感觉。我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一杯蓝色幻想,我喜欢这酒的颜色和口感,有一股苦尽甘来的滋味。我抿了一口酒,然后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看着在雨中匆匆而过的行人,看着在雨中疾驰而过的车辆。泛黄的路灯把飘絮般的雨幻化成层层雨雾,覆盖在眼前的玻璃窗上,我吹了一口气,抬起手伸出食指,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然后在这个圆的旁边又画了一个。我不知道这两个圆代表什么,两个圆完全是我在潜意识的控制下画出来的,也许,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他。我忽然感到今晚有些伤感和惆怅,出家门的时候,我就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可一到这里记忆就不听使唤。我闭上眼睛,努力清除脑子里活跃的往事,让它空白起来。忽然,吧台前的钢琴旋律换了,流淌的是Valentine's Day,我听过这曲子,中文曲名叫:情人节。是国内一个叫张一益的音乐人创作的。曲子带着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思念,好像在和我对话。从曲子的情感表达来看,我感觉到换了弹琴的人。于是,我睁开眼睛,朝弹钢琴的人看了一眼,刚才弹琴的人换成了一个三十八九岁的男人,模样儒雅斯文。旋律从他的指间流出是那样的从容而又叫人遐想,同时,还渲染出一种害怕孤独和冷得需要温暖抚摸的揪心情绪。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音乐里,直到这个男人弹完。我情不自禁地为这个男人的演奏鼓掌。弹钢琴的男人从琴凳上起身回自己座位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我礼貌的回以微笑。
    片刻,钢琴又恢复了先前的无味旋律,而我还沉醉在Valentine's Day的旋律里,此时,我有了这曲子是为我而写的感觉,里面的淡淡的忧伤和思念不正是我心情的倾诉吗。
    这时,一个侍应生端过来一杯酒说:那位先生请你喝的。
    我朝侍应生指的方向看去,是刚才弹钢琴的男人,他拿起酒杯敬了一下我,我连忙拿起酒杯回敬了他,并点头为他请我喝酒表示感谢。
    男人微微一笑,那种笑似曾相识,却总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平日里独自一人坐在酒吧里,常会有无聊的男士过来邀请喝酒,心头却不似今天这般安逸,我总会很不留情面的冷落对待。但,今晚我莫名的总会用眼睛的余光去扫视那个男人的座位,今天我真的很渴望有个人可以过来陪我聊天。而那个男人却再也没有打量过我一眼,我却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不时的朝他坐的方向看几眼。片刻,那个男人拿起座椅上的风衣离开了酒吧。隔着玻璃窗淡淡的一层雾气,我模糊地看着他开车而开,车轮碾压在湿漉的路面后,飞溅出一朵朵的无色无形状的小花儿……
    我心里一下空落了起来,总以为这个男人会俗气的和往常酒吧里的男人一样,走过来,其实是整个晚上蓄谋已久的举动,且装着颇有礼貌的样子问:我可以在你这坐一下嘛。然后,我会冷不丁的一抬头,视若无睹地口气生硬地说:愿意坐你就坐呗。接着,他就坐下来,使出浑身解数与我套近乎,甚至还会说出已成定式的,极其让人恶心和陈旧的话:我们好象认识。按照我以往的脾气,我会冷冷一笑,把男的接下来的话全说出来,让他十分尴尬,灰头土脸的离开。但是,一切没有重演,让我困惑不解的是这个男人给我留下一串联想,独自静悄悄的离开了,莹绕在我脑海里的是那首无法抹去的钢琴曲:情人节。
    这样的夜晚满是湿气和暧昧,叫人无法逃避,任何角落似乎都在按照戏剧里的巧合,演绎着恒古不变泛善可陈的爱情故事,结局最终还是泪水凝结成了回忆、怨恨。错误是美丽的,美丽就在于书写时的忘情。今天晚上的我心情不会好了,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无法平静下来,那该死的钢琴曲撩得我心烦意乱。我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买单后离开了酒吧。
    回到家,我躺进被窝,里面冷冷的,感觉我像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寒冬河床里的冰块上一样,我被这冷刺激的捲缩在一起,温暖为什么离我那样遥远。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他。
    和他认识是在一个公司年度酒会上,他穿一套黑色西服,耀眼的粉色领带在西服衣领的开口处十分跳眼,自然酒会上女士们的眼睛除了光顾他的漂亮领带,自然还会光顾他那张脸。那是一张叫人无法抗拒的脸,一眼就会把人吸引过去,看过之后仍然不会善罢甘休,总会忍不住再偷看几眼,让女人没有了矜持,没有了羞耻,没有了胆怯。
    我就是着样一个女人,平常我觉得没有什么男人能够打动我,特别是能够让我多看几眼。可是,这个男人让我没有了原则,没有了自己。他发现了我在看他,转过那张俊朗的脸,朝我点头微笑了一下。顿时,我脸颊一红,像做错了事一样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我满身都是你的眼睛”。还没等我从回过神来,他已经到了我的跟前,用深邃的眼睛盯这我,像是审问犯人一样说道。
白斑    我装着平静下来,深深呼吸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他仍然盯这我说: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看个够吧。
    我佯装着恼怒地说:谁看你了!
    他几乎逼到我的面前说:你。
    我不屑一顾地说:你也太自信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呀,文特沃斯米勒?汤姆克鲁斯?
    他眨了眨眼睛说: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多看了我。
    我侧过身,漫不经心地说:刚才我说你自信可能说轻了,你不光是自信还自恋。多看你几眼怎么了,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了,这种场合目光相碰的几率很高的,不代表任何意思,你别自做多情。
    他似乎在我这没有印证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傻笑了一下说:行,你没看我,是我多看了你几眼,我就爱看你这样的美女,我还好色成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说:别说,你还真有点那骨肽注射液说明书有没有介绍用药注意事项样子。
    他认真环吡酮胺乳膏起来说:什么呀,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以退为攻地说:我没把你当什么人,是你自己不把自己当好人看,能怪我吗,我也只有按你说的来看你了。
    他忽然明白中了我的圈套,故意自责起来:唉,这世界怎么了。连女人都防不胜防,看来我没脸再混下去了。
    我不经意地说:你混不混和我没关系,我得去那边聊聊,你自己找个地方赶紧洗心革面去吧,希望下次见到你,不再是这幅嘴脸了。
    我转身就走,他喊住我说:等一下,既然下次见,那我就留张名片给你,方便的话你也留个电话给我。
    我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写这:杰出科技公司,职务是总经理,名字叫:关磊。显然,他是个事业发展得不错男人,按现在时髦的说法他是个绩优股。不过,除了他的相貌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至少他今晚有一些炫耀自己的成分在里面。这样的男人事业是厚重的,个人涵养是单薄的。我抬头看着他说:没这个必要吧,有缘自然会相见。
    说完,我故意优雅的一转身,款款的离开了他,相信他的眼睛一直在我后面盯这我。说实话,这个男人这天晚上除了开始我多看了他几眼外,并没有引起我的关注,和他寒暄以后,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我也一直以为这就是我和他的最后一见。但是,没想到的事他成我了一辈子的思念和铭记。
    酒会结束后,我必须走到路口打车回家。通常情况下这种酒会结束后,单身女人都应该会有一个绅士男人护送回家,而我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有时,我觉得真该检讨一下自己,究竟是自己的个性,还是不讨人喜欢的脾气,或是说话不屑一顾的语气让男生敬而远之呢。我不知道自己孤傲什么,很多朋友说我孤芳自赏,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欣赏和陶醉自己什么。也许,到了已婚年龄,身边没有个男人,特别是成功男人就会被别人误会。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女人总是需要男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呢,而女人总是男人炫耀的资本呢。世俗把女人雕琢成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却不赋予它应有价值,这本身就是对女人不公平。“笛、笛”,身后响起了喇叭声,无疑是我挡住了机动车的通道,我侧身让车过去,汽车在我身边停住,接着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他探出头说: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没说话,对他我也不想说什么。他没有想走的意思,继续说:后家吗,我送你。
    对这马后的施舍或好意,我坚决予以回绝,因为,我答应了他说明我接受了他的怜悯和同情,毕竟在酒会一个晚上,我没有任何收获,连送我回家的男人都没有,这就是我的失败,如果酒会结束前,他提出送我,或许我会接受他送我回家好意。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上车吧,就当路上陪我说说话,一个人开车很闷的。说完,他走下车,拉着我的胳膊往副驾驶的座位那边走去。
    我挣脱着他的手说:我自己走回去。
    他松开手说:怎么,怕我,不敢让我送你,我能吃了你吗,你也太封建了吧,送你回家说明不了什么呀,你也想的太多了,没见过你这么复杂的女人。
    我一听他说我复杂,心里就不好受,争辩说:谁复杂了,是你吧,坐你的车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还怕你杀了我不成。我今天就坐你的车,看到底谁复杂。
    说完,我一拉车们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他还愣在那没动,可能我的举动是他意想之外的结果吧。
    我催促他说:发什么呆呀,走呀!
    他回过神来,钻进车里,一踏油门,汽车朝着市中心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的嘴就没闲着,像查户口一样问这问那,我一概不回答,我觉得没必要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虽然我坐了他的车,但,是他用激将法让我上的车,我对他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情,加上我本能的对他有心理上的排斥反映,更不可能回答他什么了,他的提问简直就是徒劳。
    不过,有一个问题让我不得不回答他,他问我怎么没带个男朋友来,我怕他小看我,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就照实回答说:是我们老总临时有客户要见,所以叫我替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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