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暮色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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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深巷透光
时间:
2017-6-29 02:53
标题:
暮色囚牢
我的名字叫哥哥（暮色囚牢）
我有一个妹妹，所以，我的名字叫哥哥。
——题记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囚牢，大的，广无边际的，死了，也是这个囚牢的亡魂。
——题记
我走出牢房的时候，天空有些暗，可许久不见阳光的我竟觉得有些刺眼，半天张不开眼，慢慢捕捉那些微弱的，飘渺不定的光芒，我颤抖地放下了手中的行囊，大劲地擤了下鼻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混杂着污垢的气息，外边的空气很馄饨，却是少有的活力，不是那一人独自在角落，苟延残喘发霉的空气。我拖动着疲惫的双腿，行走在这十年未曾走过的土地，每走一步，我都觉得是在逃离。身后的牢房，矗立在暮色中，像一只野兽，张牙舞爪。
出狱的时间，我没让他们通知家人，家里面就只有一个妹妹了，让她来接一个犯了罪的哥哥，总归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妹妹二十了，那是十年前，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妹妹很听话，很乖巧，她总爱在我跟前撒娇，用她那大大的眼睛，混吞吞的瞪着我，再带着两个小小的旋旋的酒窝，那个时候，真的是人见人爱的小家伙。我边走，边想着，看着风滚过麦田，带着一股又一股麦浪。
“哥哥……爸爸妈妈怎么了嘛，他们怎么了？”妹妹紫色的裙子上面，染了一片一片的血渍，妹妹紧紧的抓着我，身体因为害怕瑟瑟发抖，我抱着她，还压抑不住那种颤抖，身前白的红的黄的身影在我们面前晃动，我看着那辆被挤得畸形的车，还带着火，心脏突然停了几秒，眼前一阵黑，我明白，我们的幸福丢了，我拉着妹妹的手，抱着她，我们相依偎着，望着天空，放声大哭……泪声过后，我望着妹妹的眼睛，因为惊惧失了所有光彩的眼睛。
“以后，有哥哥在，别怕。”
“嗯”妹妹拉着我的手，加大了力度，我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我也一样了。
从此，一对兄妹闯起了天涯，他们进入里面，没了踪迹。
等我慢慢适应了外边的天，外边的空气，外边的风。我又开始悲悯起来，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出狱前，我把自己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胡子剃了又剃，可那坚硬的碴因为岁月的痕迹，再也回不去了，像一片沙漠，长出了尖刺。有了这样的背景，出去后，我还要去捡垃圾为生吗，我突然为自己长了九尺男儿身羞耻了起来，一只孤鸟，突然盘旋在我的头顶，发出一声无所畏惧，却饱含风霜的啼叫。没事，我还有妹妹那，我这样想。
“哥哥，你累不累，我来帮你吧。”妹妹心疼的为我擦拭额角的汗珠，把那手帕洗了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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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一边玩去。”我看着妹妹跑来跑去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妹妹很乖，不像其他年龄段的孩子，疯的疯，玩的玩。可是，我鼻子突然一酸，这个时候的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垃圾，突然身子一斜，从后面抱住了她，妹妹因为突然的，毫无戒备，花容失色。
“哥哥，好坏啊~”妹妹在怀里，挥动着小拳头拍打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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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痒。
“走，哥哥今天放假，带你出去玩。”我望着妹妹的眼睛又有了光，是黑夜中月光下的，萤火中的光芒。
平常休闲的时候，我最喜欢带着妹妹去公园，春季的阳光暖暖的，像少女的抚摸，吐着青春的气息，在脸颊轻轻的划过，我拉着妹妹的手，走在人群中，看着无限的春意，和他们一样了。偶尔，一群鸟从头顶飞过，妹妹会开心的蹦起来，嗷嗷的叫着，简直不是一个女孩子了。
“我要是会飞，该多好啊。”妹妹总这样想，这个时候，我会把她架起来，挥舞着她的双臂，向前横冲直撞。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
“嘭！”
一声巨响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身后一串红的粉的火花在空中，绚烂的飞舞起来，成了一朵朵花，开得异常绚烂。那里的规定，每走一个刑满的人，总要放一次，这十年，我听到了无数次的声响，我看着那为我绽放的花朵，听着一声声巨响，思绪毫不受控制的飞回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响声更大，一声声巨雷，砸在空中，碰擦出一道道裂痕，天都要裂开了，我站在雨中绝望的喊着妹妹的名字，水一遍遍的冲刷着我的脸庞，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找到那双瑟瑟发抖的手，没有，什么都没有，雨滴从指尖躲开，从掌心划过，除了湿润什么也没有留下。我突然懊恼起来，咒骂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能让妹妹留下来，那年轻人满脸的坏笑，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我愈加绝望的寻找着，雨水泪水已经让我的眼眶肿痛，我扯着干哑的嗓子，装着从天而降的雨，又喊了一声妹妹，周围还是一片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一个方向传来了啜泣，断断续续，我疯了一样，踢着水赶了过去，妹妹蹲在那里，无助的被雨砸着，她的旁边躺着一个人，是尸体，血被冲的很淡很淡，仿佛就要看不见了，我看着妹妹拿着割绳子用的刀具，上面没有血，被冲的很干净了。我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妹妹没事，她没事，我夺了她的刀，紧紧抱着她，嘴里骂着，都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这条熟悉的街道，熟悉却也不再熟悉了，这一片很繁华了，以前是破巷子，很旧很旧的那种，泥瓦都算不上，现在却是砖建造的，敲起来，很结实的响。我无心欣赏这一片的景，顺着记忆，来到了那所房子门前，以前是木屋，上面还插着锈垢，现在换成了大铜门，红孳孳的，上面还贴着门神，吉利的很。我突然很茫然的站在门前，脑袋在无数次补着妹妹这几年的变化，眼睛大了，头发肯定也长了，美了，定是美了，她以前也很美。我抬着手，又放下了手，抬了起来，又缩了回去，一遍又一遍，和我预想的演示错了很多。
“站住，小兔崽子，你站住！”门内响起来了跌跌撞撞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奔跑的声音，那声音很粗暴，也很直接，让人听了却皱不起眉头，那是很美很美的声音啊，十年了，未曾变过，那是我妹妹的声音。
“砰砰砰！”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停地拍打着铜门，甚至换上了两双手，生怕她听不到。
“谁啊？”
“妹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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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似哭腔的喊着，这些年的委屈，我想告诉一个人，告诉一个最亲最爱的人。
结局1——
“哥哥！”妹妹哭着过来的，一路狂奔。她告诉过自己的儿子，她有一个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开了门，她连让我端详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冲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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