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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柔软的阴暗面 [打印本页]

作者: 深巷透光 时间: 2017-6-28 05:35 标题: 柔软的阴暗面

前言：沉默的羔羊会变成狼。那些高喊打是亲骂是爱的人，如果不是在开玩笑，那就是在认真地犯错。这不该是你为自己行为开脱的经典说词，也不该是叫他无声隐忍地陷阱。

　　悬崖边上的狼窝里，瘸腿的老狼为自己养了一只小羊，一开始小羊叫个不停，但伴随着恐惧成长的小羊，渐渐地不再叫喊，只是有一天，它突然像狼一样，撕咬着哺育过它的老狼，一起从山崖上滚落下去。

　　第一幕

　　1

　　正月一过完，就是春天了。那已是正月十五，吃罢元宵，本就该重新上路。无论新的一年将会如何，但旧事总得了结，最好彻彻底底的了结。

　　春节一过，连漪又长了一岁。

　　想起我刚17岁的时候，真是什么心都不用，整个春节假期里都在安排时间怎么玩，明天跟谁聚会，后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天去谁家打牌，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

　　但是连漪，她的17岁在刚刚开始十五天后，就凋零了。

　　元宵节那晚，村里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庙前的小广场看烟火，但是连漪家发生的事情竟然有好多个版本的传言。

　　我不喜欢看烟火，并且越长大越不喜欢，因为我常常是在仰望幸福的时候才倍感幸福，一旦拥有幸福就会患得患失，酝酿起伤感的情绪来，那烟花结束后天空仍是黑暗，呛鼻的烟雾甚至还挡住了我仰望星辰的视线，我真是讨厌体验这种能够预料到的不美好。这几年每次回到家就很压抑，整个假期都窝在家里，准确是说是除了吃饭上厕所，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大门不出，他门不迈。以前小几岁的时候，还会主动联系老同学叙叙旧，呼朋引伴地串门逛街吃地摊儿。后来，隔三差五就会有个办喜事的，慢慢的，闺蜜有了老公孩子，老同学聚会来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同村一起打牌的小媳妇们有好几个都是比我年纪小的。加上过节了，邻居们比平时更喜欢串门儿，坐在一起就开始八卦，东家长西家短，你家闺女都二十七了怎么还敢拖拉着，再不找婆家就不好找了。于是，有人联系我出门爬山，我都推掉了，生怕走在路上的时候，被同村人看见我的存在，那种眼神令我毛骨悚然，只要一看到远远的有人走过来，就开始担心他会与我搭话，把我认出来。

　　没办法，即使全家人都出去看烟火了，我依然守在家里，就当是看门儿了。

　　我们的屋子都盖在半山腰上，连漪家刚好住在我家前面一排，因此她家凡是有个大一点的动静，我们家都能听到。然而，出事的时候，我丝毫没有发觉，或许电视机声响本来就大，也或许是天空的烟火声此起彼伏，根本不给人机会，去听见欢乐以外的声音。

　　连漪是个安静的女孩儿，很小时候还跟着我玩儿过，一哄地驱赶偷捡玉米的麻雀；眼巴巴站在杏树底下，等着我们这些会爬树的大孩子折了杏花扔给她一支，帮我们放哨往兜里塞青杏；大夏天的中午不睡觉就去山坡野林子里扑知了；暑假傍晚的时候体内的微量元素能不能影响白癜风疾病在庙前大灯下给我们撑皮筋，让我们跳。时间就是这样奇怪，今天结束了，明天也会结束，可昨天似乎永远都无法结束，然而你又必须把日历往后翻才是新的一天。

　　她有个哥哥比她大四五岁，人老实得很，经常挨人欺负，连漪虽小，拉起哥哥的胳膊就走，一声不吭的，让大孩子们都觉得不敢惹。她一路学习成绩都还好，按照预计的发展，应该能考个好大学。这样本该是自信的孩子，却很内向，尽管我不算是陌生的人，每次遇见，都只能简单打个招呼，她的眼神闪躲，似乎很自卑的样子，匆匆走开。就像我在家长亲戚面前，只要一谈到对象结婚这些话题，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墙缝儿躲起来一样，她在这样花儿一般的年纪却也表现的如此畏惧。

　　2

　　由于事发当时，我的确没能听见什么，就只能听听传闻，但是，当一个事件变成他人口中的故事时，就会出现好几个版本，传来传去，究竟哪个是真，讲故事的人也不能绝对清楚。

　　版本一，连漪一家晚饭煮了元宵吃，但由于元宵皮煮破了一些，成了一锅芝麻汤，连漪的爸爸大怒，摔了汤勺。连漪妈妈捡起汤勺，说“想吃吃不想吃拉倒”，于是连漪爸爸更怒了，夺过来汤勺就往连漪妈妈头上打，连漪妈妈一边躲避，一边骂。连漪哥哥跑上前阻止抢夺汤勺，转而也被打。连漪护住妈妈，母女俩抱在一起哭。连漪哥哥奋力将爸爸按在茶几上，不料，他却抓起碗砸向那母女俩，口里嚷嚷“大过节的，哭谁不死吗，都不让老子好过，你们也别想活”。连漪看见地上的碎碗片白癜风去哪里的医院治疗效果较好，竟然捡起来，握在手里，此时连漪爸爸刚刚挣脱开哥哥，从茶几上爬起来，并朝着母女俩扑过来，连漪突然上前一步，刺向爸爸的脖子。接着，连漪爸爸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直流，连漪妈妈和哥哥立马上前，跪在地上，吓得抓慌，连漪哥哥拽过来沙发上的布单，堵在爸爸脖子上流血的地方，连漪就站在一边看着，连漪哥哥喊她赶紧打电话叫人来，但是连漪一动不动，正当连漪妈妈和哥哥一团乱一边催促她，一边给爸爸伤口的时候，连漪爸爸停止了抽动。

　　版本二，连漪的爸爸是条疯狗，谁都咬，报应到了，就该死。

　　版本三，连漪大概有心理问题，长得温和，平时安静，但心底里记仇，凶狠，会报复。

　　版本四，那晚连漪的爸爸已经吃了饺子，但是没吃饱，因为买的是超市里冻着的袋装元宵，在家里放置的时候皮容易裂开，往开水里一煮，破了的元宵就会流出馅，但也不至于全破了变成汤。连漪的爸爸小题大做一直念叨，嫌连漪哥哥故意买便宜货给老子吃，不孝敬。四人围着茶几坐，连漪和哥哥坐在爸妈对面。三人一开始不吭声，但后来爸爸把气撒在妈妈身上，一直骂她败家，生的孩子也都给他败家，供他们吃穿上学花那么多钱，而自己就只能喝散打的酒，抽几块钱的烟。一说到这儿，连漪反驳了一句，“是我们拖累了你，还是你自己没本事。我妈才是最可怜的人”，连漪话还没说完，她爸爸就把那碗刚盛的元宵汤砸向连漪，嘴里大声骂着“狗东西“，连漪反应快向侧面一弓腰，手和胳膊护住头，没被砸到，但是浇了一手的汤，后脖子里也溅到了，烫的连漪连忙站起来甩手，缩着脖子用衣领子蹭，连漪的妈妈赶紧跑过来帮忙擦拭。连漪的哥哥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吼道，“你就是会折腾我们“，话音刚落，连漪爸爸扑上去朝他踹出一脚，连漪的哥哥向后倒退几步，被板凳绊倒在地上。连漪的妈妈大哭着指着骂，”你什么时候活到头啊，三十年了你折磨我还不够，对自己孩子也是成天打这个骂那个，你终究不得好死啊你，你上梁不正，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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