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coffee
分针和时针不紧不慢地重合在12点的位置,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寂寞的空气,释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沉闷的心跳声,恐惧得足以令人窒息,他起身泡了一杯咖啡。
阴暗的灯光照在释泽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点燃一根又一根香烟,搅动着深蓝色茶杯的咖啡。它们,真的很美,颓败的美。
那个女子在雨中不停地奔跑,白色的棉布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留下时光扭转的印证。她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奔跑,雨水散出着低调和孤独的气味,仿佛这世上一切运转中的事物都在此时停止、凝结。她告诉他,她叫于,他看清了她的脸,苍白、消瘦、柔软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搭在她的脸上,一丝、一缕……雨,盛开着潮湿的寂寞,演绎着无可抹灭的孤独。
外面的天空渐渐有些灰白,释泽的头感到一丝隐隐的晕眩,咖啡早已冷却,深蓝色的茶杯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虽没有玻璃杯的透明。却是一种干净而不可及的清澈,浓浓的咖啡味带着苍凉的气息在整个房间里。蔓延、覆盖。他在这种气息的包围中如同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阳光有些刺眼,释泽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有着造作的明媚,而秋天里的落叶和阴暗的天空,它们,更接近一种本质 站在这所颇有些古典色彩的学校场中央。释泽一身昏暗的装束仿佛与明媚的世界隔离,学校对面不远处的教堂,有着白色的尖顶,白色的十字架,白色的鸽子,空中穿梭的白色云团载着虔诚的教徒们白色的信仰。
校门口的法国梧桐在优雅的风中摇曳着恬淡的美,树下站着一个女子,白色的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她在这棵树下,在这个人群穿梭的路边孤立。她叫于。
每天下午放学,走在释泽身旁的是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
北京中科医院是怎么样,她叫依,每天过马路的时候,释泽会把依光滑洁白的小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是那么地害怕孤独和黑暗。她对释泽寸步不离,她需要他带来的安全和温暖,她深爱着他 释泽时常一个人进入街旁一家不显眼的音像店租盗版的影碟,耳朵里塞着耳机,放激烈的摇滚乐,音量开到最大,表情平静、黯然。这导致他耳鸣,听力极剧下降,早晨醒来的那一刻听不见任何声音。木然、恐惧。为了逃避这种恐惧,他只有整晚的看影碟,不停地喝咖啡,然后天亮去上课。这家音像店的招牌上是一只眼睛,棕褐色的瞳仁,没有名称和任何点缀,惟独这诡异的眼神让人看久
北京治疗白癜风医院那家最好了会感到晕眩,如同幻影一般的不真实。音像店的老板是一个暧昧的男人,总是靠在摇椅上,看和恐怖片,像猫一样把眼睛懒散地眯成一条缝。他很瘦,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暗黄色。看得出曾经是一个吸毒者。他的脸上没有过任何起伏的表情,甚至是一个
白癜风医院南宁哪家好眼神,从来都不屑于招待任何一个顾客。这种病态,往往让人感觉他是一个魂。
于问他:“如果有来世,你将会是什么?”
“恶魔。”
……
顷刻间被黑暗笼罩,这一瞬间仿佛突如其来的失明,感觉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甚至是自己,只有身上手机的震动让他重新有了知觉。电话里传来依的哭声:“泽,好黑……我怕……”
释泽轻柔地说:“乖,别怕,黑暗深处的恶魔会用他至高无上的权势保护你……”
电话那边是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是局促的忙音。他猛然意识到那两个字,恶魔?对!恶魔……
黑暗中隐隐地看见于蜷缩在沙发上抽烟,外面的世界正陷入沉沉的墨黑。
忽然很想念路上曾邂逅的一个小女孩,她手中拿着奶油冰淇淋,清澈的眼睛看着天空,她有深黑的瞳孔,手中的冰淇淋在高温强光下激烈地融化,顺着她的小手往下淌。她叫住了释泽,“大哥哥,你看,小鸟们为什么都飞走了啊?”释泽抬头望着仓皇的鸟群,“因为它们要去寻找一个更温暖的家!”“那、那如果找不到,它们还会回来吗?它们会不会死?”女孩焦急地追问,眼中含着的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绚丽的光彩。释泽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他不能确定什么。他不想说谎,因为这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天空一片蔚蓝,单调得没有一丝云彩,但在某时某刻,鸟儿从这里飞过,没有轨道。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
第二天,依已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只要在黑暗和独处的环境写就会陈胜各种恐怖的幻觉,从而导致在某些时刻无法调控自己的情绪……她已经完全疯了。
那家音像店改成了一家规模较小的书店,老板是一个如私塾先生般文绉绉的老者,后来听说音像店里的那个男人死于一场车祸。
一直没有再看到于,她似乎蒸发了,这个比释泽大十岁的女子曾对释泽说:“生活,其实就是一根无形的绳索,你奢求的东西越多,它就把你捆绑得越紧,直到你无力动弹。”这也是释泽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
早上起来,发觉已听不到任何一丝声响,他知道这个金迷纸醉的物质世界正在喧嚣中沸腾。
站在镜子前,释泽看到自己疲倦的身躯,清秀而冷漠的面庞,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无。他拿起水果刀,划向左手腕上微微突起的动脉血管……
然而,生活始终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