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第七天了,北风仍吹的厉害。
田大娘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那天田大娘突然犯了心梗,可家里没人,田大娘便想出去叫人,可没走两步就摔倒了。这一倒,就再也没能起来。直到田老爹回来,才发现田大娘躺在地上,身上都凉透了。那时已近半夜,田老爹没有去叫儿子们,只是伏在老伴儿旁边痛哭。屋外的风也像是在呜咽。
第二天,儿子媳妇们都来了。儿子们在里屋安慰着爹,媳妇们却没进屋。她们觉得外面会比屋里暖和些。
“娘死了,这摆桌设席的事就在我家安排吧。”老大媳妇试探着。
“不行嫂子,你家院子那么小,能容下吗?要我说,这事在我家办。我家院子大,容个十几桌不成问题。”老三媳妇劝道,眼神中似乎透着些许得意。
老大媳妇刚想说话,却被屋里的人打断了。“都别争了。”这几个字分明是从嗓子里抖出来的。随后,老大走了出来,说:“爹的意思是,在老房这儿办。”说完,还偷偷瞄了媳妇一眼,却看见媳妇正咬牙瞪着他,他也就没再敢言语,于是低着头回了屋。她们也没了话说,抄着袖子各自回家歇着了。可风却没有想歇歇的念头。
出殡那天,妯娌们聚在屋里,像是商量着什么。一会老大进了屋,看见他们议论着,便先咳了两声,然后才说:“刚才我想了想,今后咱三家就轮着养爹吧,医药费平摊。再就是……”
“不行!”老大媳妇像是急了,“就咱家那点地儿,让爹住哪儿?再说若玲又刚生完孩子,万一爹害了病,传染给孩子大人的,那可咋办?对了,弟妹啊,你侄媳妇正坐着月子,得多吃点好的。亲戚们拿来的那点儿东西,你们就别跟嫂子争了啊!”
“那可不行,要我说你拿一半儿,剩下的我跟老三分。”老二媳妇板着脸说。老三媳妇也忙应和着:“是啊,嫂子,好处也不能让你一家全占了啊……”
“那爹呢?”老大忽地蹦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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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怎么了?”
“不给爹留点东西吗?”
“哦!那就留两袋米得了。爹也吃不了多少。”
“那……”
“行了,什么都不用留,你们都分了吧。再有,我哪儿也不去,就住这老房。”不知何时,田老爹已经进了屋。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紧了紧身上贴着补丁的棉袄,嘶哑地说:“你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该送你娘走了。”
老大媳妇才反应过来,说:“也是,爹老了,喜欢清静。那就这样吧。”说完,便出去了。老二媳妇与老三媳妇只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了老大和田老爹。
田老爹看着窗外,听见那风还在叫喊着,长叹了口气,说:“你娘命不好啊,死了还遭阴风。”
老大静默着,但眼里装满了泪花。“爹……”他还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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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吃饭去吧。”田老爹平静地说,心里却翻江倒海般的不是滋味。他流泪了,却没敢回头。
老大脸上淌满了泪水,但他不想也不敢让爹看见。于是胡乱抹了一把,急忙出去了。
随着几声炮响,该出殡了。送行的队伍出来了,老大在前面打幡,却始终没抬起头。老二和老三拉着灵车,由于顶着风,队伍走得甚慢。媳妇们则在灵车后面扯着嗓子哭喊着,声音竟盖过了炮声。可到底也没看见她们的眼泪,乡亲们以为是风吹干了呢。
田老爹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渐远的队伍,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又听见有人卖力地哭着,他却笑了,笑得让人心痛。
田大娘头七那天,风才舍得歇了。田老爹到了坟上,没有流泪,只是简单地问了句:“老婆子,这几天,没少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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